作为一个有着贵族体系的国家。
公爵。这种高级贵族的存在并不让人觉得意外。
这种位于贵族阶级顶端的存在一般都会持有能威胁到国王的权力。或者说就算现实世界没有,剧本也都会被设计成这样。这是经典套路,有利于引起斗争迎来高潮-迪赛尔语。
关于这点,达伦也不例外。
除了应该站在权力顶端,现在近乎被架空的国王以外,这个国家的权力中心里还存在着三位公爵。
三是个很微妙的数字。
能够保持平衡,互相制约,猜疑却又不敢彻底敌对。
只要其他两个都是异己,就能永远维持住那个平静的水平面。
在终于有两个人决定合作之前…
…………
[要报告的就是这些么。]
古老的庄园里,在一间陈放着各类书籍的房间里,坐在壁画下的男人正在倾听着部下的报告。
苍白的鬓角无法遮掩男人深沉干练的眼神,尽管年事已高,岁月已经在这位老人身上留下了过多的痕迹,但他依旧带着公爵应有的威严。
这就是冷面公爵-沃尔德的当代家主。
[是的,公爵大人。]
负责报告的就是刚刚那个被格洛瑞和迪赛尔双重刺激的霍姆。
表面上这个男人虽然一脸常态,说话不慌不乱,在走进书房前还和看门的老熟人互相调侃。
实际上他心里慌的不行,要不是因为他锻炼过自己的定力,此时早就忍不住向公爵磕头认罪,请求赎罪。
他这次不仅没有完成任务,将少爷身边的可疑人士抹杀,还让主人购置的动力机甲彻底报废,输的惨到让人觉得自己一点用也没有。
据他了解那套盔甲价格不菲,远不是自己这个普通的小队长能赔的起的。
没想到竟然被那个男人三下五除二的打成了一堆废铁,而且对方看起来根本没有和自己正经打,打架全程都在秀。
对方唯一一次认真就直接把自己穿成了串,困在了盔甲里,到最后还被另一位比自己小很多的人从盔甲里救出来。
这么想的话自己就更自悲了。
蹲在地上的霍姆根本就不敢看自己主人的脸色。
[呼……你出去吧,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了。]
[是!不管什么惩罚我都…啥?]
公爵在沉默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开口。语气平和沉稳,仿佛刚才的报告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个普通的例行报告。
事情的发展对这位曾经从树上摔下来的人来说有些不按套路,霍姆震惊的看着自己的主人。
要不是因为前不久终于学会了管住自己的嘴,他差点就说出公爵是不是老年痴呆没听清楚他说什么,毕竟主人的确到了那个年纪。
[怎么?你听不懂我说的话么?]
[不是!但是公爵!?]
霍姆都做好以命相抵的打算了,可谁想公爵他好像并不打算再过问这件事。
不!没有感触是不可能的吧?!
那可是天降之人传授的技术!那么简单就被一个凡人毁灭,公爵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么?!
[出去吧,我想要静静。]
[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了,给我好好保护你该护着的人,有什么事情我会在通知你。]
[盔甲的钱…算公费,不用你赔了。]
当霍姆听到公爵让他继续执行任务不用赔钱的时候,先前徘徊在脑中的不安被甩了个一干二净,完全忘记了自己一秒前到底有多担心受怕。
[是!公爵!我保证会保护好少爷!]
霍姆义正言辞的朝公爵行了个礼,然后开心过度到忘记了告辞之类的言论,兴冲冲的走出了房间。门外紧随其后传来了‘我这次不用赔钱了哎!工资省下来了!’‘你们这晚上训练场吃啥’‘那我留下来蹭饭了’的没心没肺言论。
屋内的公爵不得不捏了捏鼻梁,这才没有让自己面部抽筋。
公爵当然不可能什么想法都没有。
作为一个了解秘辛情报的公爵,他知道的东西比一般的贵族更多,从这件事能想出来的东西也更多。但有些话他不能随便说出来,不然很可能会引起严重的后果。况且他也不能随便把话说给护卫听吧?
虽然对方是自己的心腹,但对方却是那种脑子缺根弦的类型,说了还不知道要惹多少乱子。
很久以前公爵就收留了霍姆,这么十几年的经历让他对着在自己身边长大的护卫有着很深的了解。
这个护卫人品不错,忠心耿耿,从不小偷小摸(没脑子想这事),自身实力也不错(不自知),但就是那个脑子回路好像真的不太好使。
感觉小时候脑子可能被什么挤到了,或者撞到了什么东西,也可能就是因为在果树上被果子酸倒从树上摔下来的缘故吧…
总之为了防止这个人瞎想过度,公爵决定什么都不告诉他。他自己瞎想也许想出的事情还不那么惊骇世俗,但一旦给了他个口子…
最后的事情很可能会变得越来越诡异。
身为见过一个大世面的公爵,必须时时刻刻要求的素养,这次他大概花了比平时多了两倍的时间才让自己的表情稳定下来。
(当初到底怎么想的才把他给留下来啊…)
这位老人不由得开始埋怨当初自己随意的善心。
不过这只是说说而已。
除去霍姆的嘴和脑回路,公爵对他基本上满意到不行,反正沃尔特家的画风本来就没有其他家族严谨死板,唯才是举才是他们的正道。
这种才能出众的护卫…
只要没造反(突然发觉对方没有提供造反的神经)…
哎…就留着吧,铁憨憨总比熊孩子强。
他们现在的家族处境也很艰难啊…
其他那两个公爵家族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竟然真的合起伙来一起压迫自己,搞得家族的各种资源都捉襟见肘,还不断被他们孤立,在贵族阶级中处于孤立无援的地步。
现在他们已经把部下们的工资缩减了四成,要不是因为他本来对部下就比较好,用人不问出身一律将就才能,培养了一批忠心部下,沃尔德家可能没人用了。
所以对部下的待遇已经不能再消下去了,再消下去那群老政敌肯定又会说他苛责下人。
不过对于霍姆的这次还是要罚,不然这孩子可能动不动就飘飘然放飞他那让别人怀疑构成的脑回路。
(回来的死后多让他干点活吧,正好去帮忙扫厕所吧。)
送走了这尊大佛,将脑中思考的事情彻底换成正事。
来历不明,突然出现在外孙身边实力强大的神秘人,有着完虐外来者技术的资本和身手。
单是目前的这条信息公爵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公爵的脑中浮现出了外孙们的面孔,好不容易把外孙们盼回来就发生这种事,这位老人还没来得及为此高兴就开始头痛。
(老年人享受点天伦之乐就这么难么。)
从那群笨蛋开始轻信他人开始,城内的局势一直都不让他省心。
都是因为那些技术。
那些天降之人所带来的技术远超他们这些曾经自以为是的贵族眼界,为贵族带来了不用思考的廉价劳动力。
不会饿,也不会造反,只要有了所谓的能源就可以一直为贵族服务,几乎是大部分人眼中最完美的奴隶。
公爵不喜欢那种所谓人造仆从,那种没有生气的人偶总给他一种不好的感觉,但除此以之外的技术这位老人还是比较认可的,也购置了不少比较靠谱的武器。
公爵派给霍姆的是一套比较老的动力盔甲,虽然型号可能不给力,打起来的火力还是比那些小贵族撑脸面的玩具要强上不少,和肉体凡胎的人一对一的根本就不可能输。
尽管霍姆并不是部下中最强,实力也是得到全体认可的,穿上动力盔甲也属于高端战力。
然而这次的比试霍姆却输了。
输给一个轻装上阵的小鬼头。
书桌的旁边正摆着那套被格洛瑞刺穿又被迪赛尔剥壳的动力盔甲,里面的技术核心模块基本上都被格洛瑞破坏,胸前整个被彻底开膛破肚。
按照霍姆刚才的话来说,现在的这套盔甲就是个大号人形棺材,拿出去卖破烂的话,或许还能回回本,多砸几口大锅。
对此公爵表示:哪个败家玩意干这么做!?爷立刻拿他去炖锅汤。
这是他用重金换回来的秘密兵器,怎么可能在坏了之后直接拿去打几口大锅!谁用的起这么暴殄天物的锅!
就算在真做…也应该…也应该…
让它在家里摆几年再真去做锅!
挣钱养家几十年了,钱好不好挣谁都懂。
让沃尔德承认这套盔甲损坏几乎都是让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位勤俭节约的公爵不想承认自己重金买回来的东西竟然就这么打了水漂…
不过比起心痛钱袋子沃尔德更揪心其他东西。
这位老人一脸愁容的长叹了一口气,手中把玩的钢笔被他直接丢到了桌子上。
人竟然把动力盔甲给拆了,而且拆的很彻底。
他们自认为无敌的钢铁造物竟然就这么简单的分解了。
一个是刺成了肉串,一个是用短剑敲敲打打,感觉前者是在给家禽去除内脏,后者则是在给用锤子松肉。
与其说是战斗,更不如是享受料理的过程。
哪怕自己没有看见,从霍姆的讲述中也能想象出当时一边倒的战况。
天降之人的外来技术,现存的骑士武器里没有一个能在杀伤力和防御力上匹敌。
现在却出现了赤手空拳就将这种力量化解的人。
这代表了什么呢?
这代表了…
那两位青年的力量远超常理,他们可能并不属于这个国家,他们甚至可能是同样是来自天外的存在。
[另一个么…]
公爵能做出的假设只有这一个。
很明显他们的技术更强大,更先进,处于绝对凌驾和支配的地位。
(那两个身青年…)
公爵的脑中浮现出霍姆描述中二人的形象。
轻浮但实力强大的黑发男性,冷漠别扭保持警戒的银发青年。
[那两个男人绝对是个麻烦。]
天色渐渐偏暗,庄园内的内置路灯开始自行发光,照亮了逐渐被黑暗笼罩的庭院,混沌的影子倾斜着,灌木的黑影慢慢入侵这座古老的住宅。
晚风吹动重叠的枝叶,摇摆的黑色暗影填补空缺的色彩。
没有被邀请的客人擅自闯入了这片禁地。
没有邀请函,也没有承诺;无人驱逐,也无人迎宾。
影子啊。
令人恐惧却无人抗拒;稀松平常又周而复始。
『因为已经习惯,所以不觉得恐怖。』
带走温度的晚风,融入黑暗的存在。
古老的庄严点燃壁炉中的篝火,燃木咋咋化为苦涩的灰烬,虽无恶意的残影带着火光摇曳。
乌鸦的羽翼作为宣告的先行。
[别这么说嘛~]
[我们可不认为我们惹了什么麻烦啊。]
忽视礼节的异类低吟出不详的调侃。
融入影子的异物终于现出真形。
[公爵大人。]
……………………
就像是从影子中突然现身一样。
格洛瑞靠在壁炉上,手中把玩着一枚解除伪装时四散而落的黑羽,羽毛从指尖中滑落,在空中渐渐分解直至消失不见。
格洛瑞对刚才这出装逼表示相当满意,尤其是当他看到公爵那脸几乎忘记喊人的傻相,他的好玩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逼格拉满,惊艳度满分!
虽说出个场就把人家老大爷吓一跳的套路从礼貌角度来讲并不值得推荐,但是这个感觉真你年终奖的好啊!充分满足了中二少年的虚荣心,当初迪赛尔沉迷这种特效出场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啊。
这个早就成年的大龄活化石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批判这种出场方式过于爱秀,脸上带着明显的满足。
[嘘。]
刷的掏出不知道刚才藏在什么地方的刀片,指尖抵在自己的双唇之下,格洛瑞用轻柔的嗓音‘安抚’着这个后知后觉,并没有什么反抗能力的老人。
[太紧张做错事的话…]
朝着老者迈出一步,修长的身形突然出现残影,当双眸再次准确捕捉到对方的时候,冰冷的刀片抵在了公爵的脖颈上。
[现场清理起来会很麻烦。]
(地毯上会沾上污渍的哦。)
他在心中暗自补了一句某人可能会说出的话语。
言语温柔,清澈的眼瞳中没有一丝阴霾,如果忽略掉他手中的凶器,这个男人看起来根本就是在哄一个被惊吓的孩子。
通向外部的门窗并没有打开,门外的护卫没有任何反应。
[门外那个家伙的话,我刚才给他赏了一击手刀。]
公爵不清楚这个男人究竟是如何出现的,不过位高权重所养成的危机意识让他立刻明白了自己应该做的事,脖子上架着的东西才是首要解决的事项,他立马点头表示配合。
[我知道了。]
听到了公爵配合的言论,格洛瑞立刻笑着拿开了不礼貌的凶器,微微拉开了与公爵之间的距离。
[这样就对了,飞刀可是很快的啊。]向后退步的时候还用仅仅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喃喃,[我可不想干没工钱的收割工作。]
听到这句话公爵理解了这个男人貌似没有暗杀他的意思。
不想干白活,那就是再说他并不是接了有关暗杀委托而来的刺客,不然他也没必要和自己废话。
倒不如说…对方反到一副想要给他好好唠唠的样子。
[没有预约就擅自来访的,还真是少见的访客。]
[啊啦~不行嘛?]格洛瑞看着这个从恐慌中迅速找到状态的老者,眼神中带着几分欣赏,收起了让人不安刀片,[阶级问题,我就算预约也约不到啊。在你们家门口叫嚣大喊的话又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还会因以下犯上被群殴,这可是抱着善意的多方考量啦。]
[善意么…]
这个男人莫名其妙的突然出现,还用刀片抵着他的脖子,就算厚着脸皮说可能没恶意吧…
善意…
反正沃尔德是没看出什么善意来,哪家善意是直接上来踹门送刀片的?!
[嘛~别这么紧张嘛~]格洛瑞随意的摆了摆手,这个人完全看出了公爵心中的不安,但是他接下来的解释并没有起到任何安慰作用,[对于我们来说,只要没有发展成流血事件就算是一种善意的表达啦~]
公爵一脸无语的看着面前的青年,对方从年龄上估计还很年轻,身边的气氛也给人一种轻松活跃的感觉,从进门开始笑容就没有从他脸上消失过,看起来完全一副三好青年的样子。
不过公爵还没有傻到认为这个男人在这个时间到访是为了蹭饭的。
[你是什么人。]
[单刀直入的问题呢…虽然没什么新意,但是却是很和常理的问话。]
像是在评估什么东西,格洛瑞并没有急于推进话题,带着套环的小型飞刀在指尖转的飞起,仿佛下一秒就脱手戳在什么倒霉蛋的身上。
[您…嗯,姑且用上敬称吧,您觉得我是什么人呢?啊,放心好了。这个飞刀不会因为您的回答随便飞出去的。我这个人手里没东西的话就觉得不自在,您大胆猜就行。]
见公爵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飞刀不放眼,格洛瑞‘好心’的解释了一番,虽然配上他那个卖假药一样的假笑后有越描越黑的嫌疑。
[我外孙旁边的怪人。]
公爵默默的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
这副把别人家当自己家,外加说不威胁实际上一直在威胁的恶劣性格让他对格洛瑞有着多重不满,但骨子里的韧劲让这位老人并没有露出太多受到威胁后的恭敬。
脖子上那冰凉的感触还没有彻底消退,总感觉对方根本就是在玩自己,连那个所谓的敬称估计也是为了调戏故意用的。
[呀~被威胁,态度还跟个掌权者一样,有个性,我喜欢。]
没有因为威胁而像其他小贵族一样立刻服软,该说不愧是贵族中的典范么?
这个老头的骨气深得格洛瑞的心意,起码比起之前扫点不小心被误伤退出历史舞台的贵族强,格洛瑞决定暂时不发盒饭了。
[能让你中意真是莫大的荣幸。]
这个表面上的官话也是,有点嘲讽的意思啊。
格洛瑞见过不少各行各业各阶级的人,他对于这种就算面对困境还保持冷静微信的人有着不少的好感。
对比那些墙头草的软球,这种有骨气的人明显更值得倾佩。
这么想他嘴角的微笑不由得露出了几分真实的满足,随后立刻换成了冰冷的假笑。
中意归中意,和这种人打交道可要比那些软骨头麻烦不少。单纯的威胁是不管用的,这个时候真正需要的是语言与脑子的技巧。
不过格洛瑞在这方面的能力向来不爱走高精尖。
心理战什么的他虽然精通但也只是偶尔才会玩玩,在一穷二白家里还有个难伺候的极品的情况下,他向来实行简单粗暴的政策。
因为这样很可能会侧面给迪赛尔挖个坑,然后让那家伙有点危机意识。
[既然双方身份都确认了,我先简单明了的说明来自吧…公爵?我打算找个盟友。]
没有任何正式的前奏,格洛瑞就像是要来通知某人一样直接说出了一句在公爵看来天方夜谭的言语,随后开始娓娓道来。
[你被荣幸的选上了。]
[弗瑞•沃尔德,达伦王国的名门贵族,沃尔德的当代家主。家中独子,十六岁时开始触及家族政务,十八岁时父亲投身瘟疫抗击而染病丧命,从而正式受封为新任沃尔德公爵,并逐渐成为贵族中的优良典范,但具传言十八岁之前一直在酒馆里惹事生非,有着孤狼街王的称号。]
[二十岁时迎娶了一位小贵族的侧室之女而受到非议,不过据调查此人其实是只是你委托好友收养的平民,并且还即将被父母卖出。营救夫人的时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但是关键时刻脚崴了,所以夫人反到救了您一把,啧啧~]
[根据情报调查,弗瑞公爵在日常生活中出现了明显的妻管严风范。由于妻子爱好美食,为此您还专门向厨房的下人讨教料理的精髓并大有成就,但一开始学习厨艺时厨房被炸开了六次。]
[嗯…貌似还匿名的写了一本料理手册,在平民之中广受好评。上面记录了大量如何用低廉食材做出和味道神似山珍海味的烹饪技巧。本来打算出续集但因被妻子称为不务正业后封笔。]
格洛瑞面无表情或者说以格洛瑞式的面无表情(礼貌且不失风度的微笑)陈述着之前浓缩在台词稿上的情报。
说实话自己最开始从保险柜里翻出这些情报费时候有些懵逼,看着公爵现在这张严肃刻板的面容,他实在无法把记录上的内容和其对应。
妻管严…
嗯,没什么,毕竟也不少见老套路了。
英雄救美失败,最后反被救…
嗯,没什么,毕竟事情永远无法完全按剧本来发展。
任务繁重的公爵钻研厨艺,还出了一本广受平民阶级追捧的书,还差点写上瘾了…
嗯…………
这个就有点意思了。
只能是说这个家族的遗传可能就是这样吧,不然接下来也不会出现比他更甚的子女。
[然后过了不到一年就有了一对龙凤胎,这对孩子是由您的夫人和您亲手扶养的。随着不断的成长,长子逐渐显现出了杰出的才华,很早就被确定了继承人的身份。但沉迷冒险,多次劝导无果,最后其母亲被‘冒险总比厨子正经’的理由所打动。]
[此子至今未婚,依旧沉迷于各类历史文化,在社交界有着『历史与冒险就是我妻子』的名言,据说料理手艺很渣,很可能是个味痴,并嫉妒鄙视妻管严和厨子,现在正在人生的第一百一十次冒险中…]
[至于女儿…]
[……]
这段沉默来自于公爵。
现在这位公爵已经从一开始黑历史爆出来的惊叹变成了越发酸爽迷茫的眼神,满是褶皱的脸上愈加凝重,格洛瑞能从其中看出些许的请求。请求自己给他个面子,或者不要再把他年轻时犯的错再说出来了,毕竟孩子养育有他一半的责任。
他还依稀记得自己在知道女儿打算私奔时的丑态。
[反正是您的翻版,但恋爱史里没有反转而丢脸,婚姻的胜利者。]
说着从各种人员那里收集来情报,格洛瑞不得不深感这家的画风太戏剧或者说是太童话了,有点不符合贵族古老且沉重的阶级画风。
[你是不是把我家祖坟都给抛了。]
比如这种话就很不适合从他这种贵族典范的口中蹦出来。
年轻时的那些轻狂岁月早已过去,虽然弗瑞在继承了家业后一直随时随地的要求自己不要露出那些失礼之举,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实在无法义正言辞的摆出那些稳重的长者架子,年轻时在酒馆里混日子的痕迹显现了出来。
这位老人复杂的看着这个脑子肯定还有更多黑历史的青年,[谈判的时候搞对方的黑历史合适么?]
[嘛~因为很有人情味嘛,所以一不小心就上心了。]
一般人对贵族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遐想,比如他们晚饭是不是和动物园一样丰富,厕纸会不会真的是黄金做的,平时是不是动不动就穿金戴银,在头发上镀层金,诸如此类的幻想。
不过贵族毕竟还是人,就算因为阶级原因会造成他们的生活显得不是那么亲民,但人情味至少还是有的。
而且肯定比一般人观念的智能更有人情味。
其实格洛瑞可以在刚才的言论中进行更稳妥的修饰,但沾染了迪赛尔风特色的他就是想要调侃一下对方。
没有搭理这位老者的眼中的鄙夷,格洛瑞再次开口时用上了他这段时间收集到的正经情报。
[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难堪的,对吧?]
[国王的权力被架空,成为了一个象征性的吉祥物,其他两家的公爵与外来者达成了合约,本来相互制约的分立态势呈现出了带外挂的二打一。]
[听说您最近的事态很紧张啊~报纸上净是其他两家公爵和其他小贵族的言论,您在这里几乎没什么板面。]
从怀里拿出从小报童给自己收集来的报纸,上面就如同格洛瑞说的那样,报纸对于沃尔德的家族描述几乎为零,好不容易提一笔还是有关他们家族的各种阴谋论。
不过出现这种情况也是肯定的,因为报社角落上的投资署名那里清楚的印着其他两家贵族的名字。
政敌开办的报纸怎么可能会写好事?除非你给的够多。
现在的沃尔德家正遭遇着带外挂的三打一状态。
两个本地贵族带着黑洞的外挂欺负老年人,旁边还有一个吃瓜的王族准备搜刮残骸,一个明面上的盟友都没有。
[哎呀~说起来外来者介入的时候你们都收到到消息了吧?为什么公爵您这种看着年轻时代就不老实的人会在积极性上输给其他两家的年轻人呢?]
[真的是老了么?应该不是这样吧?]
格洛瑞带着没什么礼貌的笑容,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在接受外来知识的层面上,你甚至要比其他两家公爵的继任者更加开放。其他贵族都是选择让自己的旁系或者子女驾驶盔甲,平民血统的人选基本上是直接pass的,但是你这里没这条规律吧?]
根据了解这位老人不仅仅是开放的程度,从情报上看这个人甚至几乎是全盘接收了各种外来事物。和其他那些只是拿了个壳子在一边耍的老古董不同,这个家伙所重视的除了技术还有各种外来理念,包括人人平等这种贵族阶层看来大不逆的疯言疯语。
在接受新事物这方面,这个老顽童尽显往昔本色,适应能力超强。
说点题外话,除了沃尔德公爵,剩下两家的当代公爵早就换人了,只剩下弗瑞这个比其他两家大上一辈的老年人还坚挺在座位上。
实际上要不是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叛逆,他早就跟着女儿去享受天伦之乐顺带对外孙显摆自己对新事物的见闻,哪里还用得上在这里费心和别家小辈勾心斗角,弄的外界说他痴迷权力。
说到底还不是儿女不争气。
[理由只有一个…]
格洛瑞渐渐抬起左手,绿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指尖逐渐指向弗瑞。
[你…投错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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